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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千世界,繁花似锦,真正能做到“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饮”的好男人能有几个,巴金算是一朵千年不遇的奇葩……
背景介绍(蘭陵會引用):
巴金:现代文学家、出版家、翻译家,20世纪中国杰出的文学大师、中国当代文坛的巨匠。
萧珊:浙江鄞县人。1936年至上海,入爱国女子中学读书,并出演戏剧《雷雨》而与进步人士及巴金相识。在巴金鼓励下,开始文学创作,处女作《在伤兵医院》发表于茅盾主编的《烽火》杂志。毕业后考取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外文系。1944年5月,在贵阳与巴金结婚。新中国成立后,任《上海文学》、《收获》编辑,兼事文学翻译。1972年08月13日病逝于上海。
巴金出生于1904年,爱情来临于1936年,彼时他已经是32岁,对方却是小他12岁的萧珊——一名女学生。两人通信半年,萧珊的调皮可爱深深打动了巴金,两人相约见面.......
1.
那一年,她19,他32。
作为笔友他们通信已有半年,彼此也有些了解,但见面还是第一次,心情不免有些激动。
他比约会的时间来得早,穿戴整齐坐在新雅饭店里等,过了会儿,一个留着学生头、身穿中学校服的女孩子出现了。姑娘很大方,见他站起来赶紧热情地打招呼,像是经常见面的老朋友。
他本是个不善言辞的人,见了年轻的她竟有些滔滔不绝,如遇知己。
这是巴金第一次见到萧珊。
两人相识后,萧珊就经常到出版社看巴金。面对热情大方的萧珊,巴金已是难以招架,超乎友谊的情感不断袭来,让他无处可逃,可一想到两人年龄的差距他又努力克制住。
冷热僵持的局面,终于有一天被打破。
萧珊跑来说她爸爸要把她嫁给一个有钱人,问巴金怎么办。女孩子的心思,巴金哪里懂,他心里就算有万般不舍,也还是尊重萧珊自己的意见,于是他犹豫着说,“这件事由你自己考虑決定。”
萧珊听了很伤心,这明明是局外人撇清的话,好像她嫁给谁都与他无关似的,她感到委屈,大滴的眼泪流下来,绝望地跑开。巴金顿时慌了,追上去当着出版社同事的面解释,“我是说她还小,一旦考虑不成熟,会悔恨终身。将来她长大能有主见了,成熟了,愿意要我这个老头子,那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。”
他终于将心里话抖了出来,反而觉得轻松了,这段时间他反复想,他对萧珊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笔友之间单纯的友谊,他再也不想装下去了。
萧珊很高兴,终于等来了巴金的承诺,而巴金也不约束她的生活,总对她说,“你是自由的”。
等待小女孩长大的时间虽然漫长,但很甜蜜。
2.
抗战时,萧珊去战地医院服务,巴金鼓励她把见闻和感受写出来,写得好他就给发表在《烽火》杂志上,巴金还根据她提供的素材开始写小说《火》。
1937年,上海在炮火隆隆中沦陷,巴金由于工作需要没有离开,萧珊陪他在一起。第二年,巴金在广州,萧珊去看他,帮他料理杂事,两人朝夕相处,十分和谐。10月,日军进攻广州,巴金带着萧珊和出版社同事一起逃往桂林,一路颠簸,共度患难使两人的感情更深了。后来,巴金根据这段流亡的生活,写了《从广州出来》等一系列文章,他说,“这些通讯写了我爱情生活中一段经历,没有修饰,也没有诗意,我们就是那样生活,是没有半点虚假。”
巴金鼓励萧珊继续深造,萧珊考入昆明西南联大外语系,巴金亲自去送她,然后回上海,写完了他《激流三部曲》的最后一部《秋》。一等拿到《秋》的样书,他就不顾战乱坐船搭车,经过几番周折到达昆明与萧珊见面。
假期里,两人每天在一起,游遍周围名胜古迹,处处留下两人欢快的脚印。
他暂住朋友的房子,很宽敞,也安静,坐落在一所花园里,环境优雅,当时正是巴金创作的高峰期,他从不间断写作。遇到飞机轰炸,巴金还在屋里写,萧珊慌忙跑来,拉着巴金一起跑,出了拥挤的城门才不紧张了。他们躲在郊外,有时还能来一次愉快的野餐。后来他们对躲警报有了很多经验,巴金风趣地说,“我们都是身经百炸的人。”
在这聚少离多的几年间,巴金完成了很多作品,他的写作速度惊人,他常说“我有的是激情,有的是爱憎。”
他们马拉松式的恋爱,前后持续了8年之久。1944年5月1日,40岁的巴金和27岁的萧珊终于决定在贵阳结婚。
巴金借了朋友的一间木板屋当新房,没摆酒席,没添新被新衣,只有他4岁时与母亲的一张合影为伴,然后给朋友们送了旅行结婚的通知,去郊外度了三天蜜月,就算是完成了婚姻大事,美其名曰“战争年代一切从简”。
3.
新的家庭生活给巴金带来了全新的人生体验,特别是女儿李小林和儿子李小棠的先后降生,更是让他体验到家庭的温暖。以前他总喜欢东奔西跑,到处旅行,如今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离家远行,他现在“最愿意安安稳稳地在上海工作”,因为这里有他最爱的家,萧珊是他的最爱,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。
萧珊也爱巴金,她深情地对丈夫说,“在我的生活里,你是多么重要,你永远是我的偶像,不管隔了多少年。能够作为你的妻子,在我永远是一件值得庆耀的事。”
解放后,巴金工作繁忙,一年总有几个月不在家,萧珊承揽下所有家事,从不让丈夫分心,让丈夫回到家总感到温暖舒适。巴金出门在外,心里也总惦着妻子儿女,走到哪儿都不忘写家书嘘寒问暖,时刻感激妻子对他的理解与体贴。他们始终相亲相爱,28年的婚姻生活中,从未吵过一次架、红过一次脸。
1966年8月,巴金写的十四卷《巴金文集》遭批判,他开始了靠边、检查、被批斗和强迫劳动的生活。
有段时间,巴金每天要去接受“审查”,萧珊天不亮就要送丈夫去乘坐电车,上班高峰期,公车特别挤,巴金上不去车,怕迟到受罚,慌忙挤上车,身体还有一半在车外,萧珊就在车下伸着瘦弱的胳膊用力推,帮着丈夫往里挤。
白天,巴金经常被揪斗,晚上疲惫回家,看到妻子关切的目光,他又能振作起来。
萧珊的工作丢了,每天一大早提着扫帚出去扫地,明里暗里受尽了侮辱和谩骂,还因为丈夫挨了不少揍,这些她都默默地忍受,在丈夫面前出现的总是妻子一张微笑的脸。他们在最痛苦难熬的日子里,互相鼓励“要坚持下去”、“坚持就是胜利。”
1970年,巴金去五七干校劳动,两年后才给了假让他回家看看,这时候,萧珊已经不堪重负,卧病在床。
萧珊见丈夫回来很觉安慰,脸上有了笑。巴金看到妻子发灰的脸吓坏了,测试体温每次都在39摄氏度以上,他赶紧带着妻子去医院,折腾了好久,也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病。
假期结束了,巴金担心妻子的病,想延期再领着萧珊到别家医院好好检查检查,可上头不给假,他只好忐忑离开。
4.
1972年7月中旬,儿女四处托人想办法走后门,给萧珊拍了两次X光片,才查出她患的是肠癌。月底住进中山医院,一切都已来不及了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部!
巴金这才被获准回家照顾妻子,他每天去医院陪伴妻子,多争取一些相处的时间。8月8日,萧珊临进手术室时对巴金说:“看来,我们要分别了!”这是他们结婚28年来她第一次说出离别的话。
巴金不让她说这些丧气话,轻轻捂了捂妻子的嘴,他低下头,泪水滴在妻子的脸上,心如刀绞……
手术后,萧珊的情况很不好,巴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,看着妻子受着疼痛的折磨却无能为力,而萧珊却在操心丈夫没法负担昂贵的医药费,剧痛时,也努力克制住,可那钻心的疼痛往往折磨得她咬破嘴唇,她也不喊也不叫,只含着泪望着憔悴的丈夫说,“我不愿丢开你。没有我,谁来照顾你啊?!”
手术后的第五天中午,巴金匆匆回家吃点饭,突然接到电话说萧珊去世了!
他立即赶到医院,看到妻子的尸体停在太平间的担架上,他弯下身子,隔着白布拍着妻子的遗体,失声哭喊着爱妻的小名,“蕴珍,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……”
巴金不舍得与妻子永别,他将妻子的骨灰放在他们的卧室里,床头放着妻子的遗像,还有她曾经写过的作品,他也放在手边随时翻阅,思念过往。
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,他每次回到家门口,都渴望再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,听到那声亲切的问候。他常常对着妻子的物品发呆,心潮澎湃却写不出一个字。时时在睡梦中呼唤着妻子的小名,一次次醒来却发现只有他一人孤寂地躺在床上。他在思念中写下《怀念萧珊》、《再忆萧珊》和《那双美丽的眼睛》等充满深情的文章,重温与妻子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。
在不断的悼念中,他开始期待两人在另一世界的相会,他说,“我并不感到孤单。我还有勇气迈步走向我的最终目标——死亡。我的遗物将献给国家,我的骨灰将同她的骨灰搅拌在一起,撒在园中给花树作肥料。”
“人死犹如灯灭。我不相信有鬼。但是,我又多么希望有一个鬼的世界,倘使真有鬼的世界,那么我同萧珊见面的日子就不太远了。”
2005年10月17日,巴金念着妻子的名字安详地去了……
蘭陵會编辑背景介绍及部分陪图,特别说明:萧珊原名陈蕴珍,乳名长春。其他文见于2010年11月11日 金羊网-新快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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